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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文明的飯,砸文明的鍋

支持巴勒斯坦的都說,以色列自立國開始,就得到聯合國偏袒,一直侵害巴勒斯坦的權益。事實正好相反,巴勒斯坦才是被袒護的一方。我們來套用所謂巴勒斯坦被侵害的邏輯:如果以色列能像哈馬斯一樣肆意妄為,不受文明規則約束,那它發動侵略,完全占領加沙,易如反掌。因為武器要比哈馬斯先進一個世紀。

看到一個有關巴勒斯坦加薩走廊的教育數據,說是識字率達到97%,學校開設的學科也全。基於這個前提,野路專家對兩百多萬加沙人的未來充滿信心,相信他們具備走向文明世界的能力。

我不知道那個專家對現在的哈馬斯高層了解多少,反正據公開的信息,幾乎都是高學歷的精英,結果也不必多說,應了我們耳熟能詳的名言:流氓不可怕,就怕流氓有文化。

當然,我的評價肯定得不到哈馬斯的認同,估計連困在加沙受苦受難的巴勒斯坦人估計也不會同意。文化有歷史的局限性,不能等同文明,這相當於對巴勒斯坦文化的強烈批判。而批判,是有存活土壤的,批美國就比較合適,因為美國承認矛盾重重,問題一大串,但批巴勒斯坦抑或泛阿拉伯,就太難——因為他們的文化幾近完滿,問題與矛盾都由外部世界造成,所以批判是不合時宜的。

幾年前有過一次,和最西北的朋友談各類宗教文化歷史,優劣,引發了一些激劇的爭論,另一個拍電影的來勸,他拋出了一個觀點:如果我們穿越到過去,兩百年,五百年,一千年,你們覺得哪裡的人更不容易受時間跨度影響。

於是爭論在沉默中結束。有些文化相對來說停滯千年,成為我們心照不宣的共識。

我得強調一點,我的朋友能被新的觀點打動,並非觀點多新奇,多富有邏輯性,而是他本能地遵從祖輩傳承下來的文化,至於他本人,並沒有意識到世俗氣質占了絕大部分,用他自己的話說,他算不上虔誠的教徒。

實際上,虔誠需要氛圍,之中有歷史部分的,更多是現實生活環境上的。比如,在上海的蘭州拉麵館裡,精通漢語的教徒,與從未走出西北家鄉的,就有些差異。我無法忘記,我曾以外族人異教徒身份遭遇過的充滿敵意的眼神。推而論之,我們這邊與中東,就更不相同。

文化封閉導致文明隔閡,這是衝突的成因,但衝突的根源卻是,封閉的一方更容易挑起事端。因為封閉,接觸不到更多且有效的解決衝突的方式——這樣說並非偏見。打個比方,如果我們穿越到石器時代,無論哪個區域,那裡的部落族群,迎接陌生過客的一定是怒吼與石塊。

可以這樣認為,當哈馬斯取代法塔赫占領加沙,告誡巴勒斯坦平民小心以色列的技術文化滲透、侵略,其本質就是怒吼與石塊。

不過,但凡充滿民族情緒的文化,就會變得異常複雜,讓民眾看不清真相,甚至不需要真相。哈馬斯為巴勒斯坦奮鬥幾十年,高層多是身價億計,坐擁加沙海景大別墅,你以為平民會覺得不公平?恰恰相反,大多數平民會認為再尋常不過,因為這是他們的文化,甚至會給底層一種幻覺,只要努力向上爬,就能出人頭地。

加沙被哈馬斯管治的十七年間,人口暴增六七倍,按哈馬斯現今四萬武裝、平民兩百多萬計(成員肯定是從平民中來),相當於每五十個平民就有一個哈馬斯武裝成員,可見群眾基礎非常之高。這種情況下,就算除掉一個哈馬斯,再冒一個出來就不奇怪了。所以,當法塔赫錢撈夠了,開始惜命了,哈馬斯就起來了,哈馬斯極端得連阿拉伯人也接受不了,介於哈馬斯與法塔赫之間的哈傑德又插進來興風作浪。

三類武裝都以抗擊以色列立足壯大,但說到底,無不是巴勒斯坦上層為了搶奪資源選擇的不同策略。他們知道,與以色列和平競爭,科技優勢全無,那只有藉助規則,鑽文明的漏洞。

有一點是能洞察到的。支持巴勒斯坦的都說,以色列自立國開始,就得到聯合國偏袒,一直侵害巴勒斯坦的權益。事實正好相反,巴勒斯坦才是被袒護的一方。

我們來套用所謂巴勒斯坦被侵害的邏輯:如果以色列能像哈馬斯一樣肆意妄為,不受文明規則約束,那它發動侵略,完全占領加沙,易如反掌。因為武器要比哈馬斯先進一個世紀。

擴大到世界秩序也一樣,二戰之後,各區域落後國家受益聯合國憲章保護最多。巴勒斯坦與烏克蘭都是現成的實例。巴勒斯坦長期得到經濟支援,不被以色列吞併;烏克蘭雖敵不過俄國,但得到廣泛支持,才不會被推毀。

也就是說,二戰之後,相對意義上的落後小國只要不主動挑事,完全可以安心生存發展下去,但矛盾在於,偏偏是落後小國,越是喜歡挑事,每每挑事的藉口,無不以受害者自居——陷入這個話題的爭論只會浪費時間。還是跳出去說為好。

文明不可能主動侵害落後,侵害野蠻——這一點好萊塢電影很少有正確演繹。如果更高文明的外星人飛碟來到地球,一定不是毀滅人類,而是合作或是平等交易。因為一個崇尚暴力征服規則的文明,自由度支撐不起足夠強的科技,在來到地球之前,會把創新科技與思想的時間用來自相殘殺。如此也就到不了地球。

責任編輯: 李安達  來源:國產神燈 轉載請註明作者、出處並保持完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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